“并非不相信公子医术。”宣承野抿了下嘴唇,那不着粉黛的脸上却闪过炫目的坚毅笑容,“只是我并不觉得这喉结难看。反而,因为它,我才能得以从军瞒过多人耳目。”
“可,可你现在不从军了,以后,以后总不能顶着这种东西”
“这便不劳公子费心了。”宣承野不欲再谈,牵了木小二的手,两人一高一矮地向着方宁行了个礼。
木小二抬眼看了看宣承野绷得略紧的侧脸,从行礼中猛地起身,抬脚蹬蹬地跑上前,拽着方宁的手臂,结结巴巴地说:“鸭世子说,医术高的不是你是疯”
宣承野拦腰抱过木小二,冷淡中压着一丝歉疚,朝他略略颔首,抱着还想说话的木小二快步走出了东侧院。
周明达被炸得耳鸣,老夫子掏着耳朵走了出来,却只看见了一个骇人的大坑,还有呆呆坐在树下缩成一团小小的方宁。
“小阿宁,怎么了?被炸傻了?”周明达拖着脚快步走了过去,心疼地摸着方宁苍白的小脸儿,“阿宁啊,快醒醒,你要是再疯,就没人给老夫端洗脚水了。”
方宁抖着手,小心翼翼地拽着周明达的袖子,声音很轻,犹豫而彷徨:“周先生。”
“嗯,嗯,老夫在呢,怎么了?”
方宁双手捧着老夫子的长袖子,捧到脸边,用力地揩了鼻涕。
周明达脸瞬间黑成了炭。
他揪着方宁的衣领,把他丢到了长廊边:“一边儿玩去。”
老夫子甩了门,面对着满书房铺天盖地的未读奏章和密函,无可奈何地长长一叹,认命地坐回了书案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