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御王妃暂时打消了刚刚的心思,瞧着面上倒还是如常的和善,林月婵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,认真行礼道谢:“我替小女先谢过王妃好意,待小女身子好了,定然亲自上门来谢王妃的恩情。”
御王妃又看了林月婵一眼,随和地笑着道:“都是小事,不必这么拘礼,快起身罢,我膝下无女,倒是可以常常来我这边走动。”
这种应诺,不过是空口承诺,应下也无伤大雅,林月婵自然不会再驳御王妃的面子,笑着应下。
等御王妃开始与汝南王妃交谈,林月婵这才彻底放松下来。
聂峋也是这个时候才松开一直紧握的水杯。
他看了眼平昌伯夫人——倒是没想到平昌伯夫人还残存着良知,自己把这事给挡了下来。
不过这本也就是她该做的。
聂峋对她并没有多大改观——他对她的态度如何,看的是阿棠的态度。
阿棠若敬她,他就加倍敬她。
阿棠若厌憎,那到他这里,也是加倍。
至于御王妃,聂峋眼风里冷冷瞧了一眼,而后重重放下手里的茶盏。
啪一声。
虽不是特别响,但在厅里,还是十分醒目,尤其发出动静的还是聂峋这里,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,抬头朝他这边看过来。
聂峋寒着脸,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下,弹了下衣摆,而后起身,冷声道:“礼也过了,兵部还有军务等着我处理,这宴,散了罢。”
一句话,让屋内顿时一静。
是死一般的安静,同刚刚不说话的安静大不相同,刚刚是好奇,现在则是震惊地连呼吸都屏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