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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景文道:“她是邓州叶氏女。便是如今掌了邓州的那个叶氏。”

“原来是他家。”裴莲也知道赵景文在邓州是效忠于叶氏麾下,她问,“她家祖上何官何职,位列几品?”

赵景文摇头道:“她家终魏一朝,阖族未曾有人出仕。”

裴莲底气十足:“白衣之家,怎堪与夫君匹配。良禽择木而栖,才是正理。”

“我家,我祖父、曾祖,皆是二品节度使,使持节。”

“我外祖家,世袭一品国公。”

“我母亲,京城淑女。”

“郎君与我相遇,原是上天缘分。”裴莲含笑,“郎君美玉一样的人,上天怎忍让你埋没乡间,你与我金风与玉露,原就该相逢。”

赵景文感动地握住她的手:“莲儿,你雍容大度,实不愧为名门贵女。得妻如你,景文此生之幸。”

小夫妻去拜见了裴泽,裴泽见女儿面如珠玉,往日病恹恹的气息都少了几分,眉间眼角尽是妩媚温柔,显是琴瑟和鸣,良益于身。

裴泽点头,十分满意。

裴莲悄悄把赵景文的坦白与裴泽说了。

裴泽淡淡道:“你知道就行了。叫他别说到我跟前来,我只作不知便是。”

裴莲软语道:“他实是对我们愧疚,一早就跟我坦白了,不敢欺瞒的。父亲以后对他不要带出颜色,免得他不安。”

裴泽看了她一眼,心情复杂。

新婚第二日,这个女儿就收起了往日的倔强、骄纵和幽怨,学会了温言软语。

为着她的夫君,她竟肯放下身段来求父亲,而不是要挟、指责了。

少女从来不是骄纵无知,少女只是知道他对她的愧疚,有仗势。

裴泽道:“让他把那边处理好,以后留在这边便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