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掉的衬衫,掉落在地的外套,褶皱的床单,还有恍惚的神色和高温蒸发的理智与潮湿。
“啧,我去给你拿药,别动。”
望月慎感受着对方舌尖离开口腔,从充血的上颚划过的碾压感,不可避免地皱了皱眉,他暗自骂了一句,不是因为铃声,而是这一切居然不是梦,怎么能不是梦呢。
作者有话说:
每天都在想,我要写涩涩了!!然后想到这是jj,瞬间萎靡不振,开始思考如何更换词语,让一切有美感保持愿意且能过审……
看了几百本小□□却没有用武之地……
第48章 工具【一】
等到琴酒再回来的时候, 对方已经穿戴整齐了,系上最顶端的扣子,遮住每一块皮肤的衬衫也被扣得格外仔细,就连袖口也是。
清瘦的身形被罩在衬衫里, 像是一根枝条抽节的竹子, 正在戴着的腕表闪出薄薄的冷光,像是冰川上又加了一大片冰层。
他看起来又严丝合缝了, 比起之前更会压制情绪。
望月慎指着折好的外套, 垂首说:“掉地上了, 我折好了,如果觉得脏了可以送去干洗, 这家酒店有。”
琴酒脸色有些难看,把手上取来的退烧药往对方怀里一扔,“吃了。”
“不需要,发热而已, 死不了, 刚才我以为是做梦,抱歉。”
望月慎将手里的药搁置到一旁的桌子上, 他抖动了下皱成一团的被子, 露台的风吹过,将所有一切都吹鼓了, 连带那颗皱巴巴的心,鼓胀动摇, 但是下一秒他拍打了下, 鼓起的薄被又重新化作平整的纸片, 心也跟着成了不会起伏的薄片。
“打算去哪?”琴酒按住脑子里那根跳动的弦, 他在强迫自己不要被这种奇怪的情绪影响。
望月慎微妙地抿唇, 热度让他双颊透着不自然的绯红,好似盈满了看到心上人的羞涩错觉,但是黑色的衬衫笔挺,因为清瘦锐利突出的骨骼撑起肩线,在雪白的床铺附近,像是雪地里的一根黑色竹子。
极度反差的感觉在一个人身上呈现出来。
明明脸上布满红晕,表情却很淡漠,“琴酒,不知道该怎么说,但是你现在还看得见吧?”
“看得见那些怪异怨灵,还有一切不正常的存在,对不对?”
琴酒不知所措了一秒钟。
而后他明白了,望月慎从来都不是傻子,他一直都很敏锐,估计是已经看破这件被伪装成偶然的预谋了。
琴酒神色怔忪,然后掏出口袋里的烟,银色打火机的火光一闪,熟悉的辛辣烟味再次浮现在空气里,像是在他脸上蒙了一层阴翳。
“嗯,是我做的。”
他答得散漫。
望月慎将视线撇开,投向桌子上自己刚搁置的一板药,因为高热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,但理智却格外清醒,“我不知道你想去握住多少东西,那些一旦控制不住就是养虎为患,就像是握紧一把沙子,最后只能徒劳地看着一切流出去。”
他伸出手,扣破铝制膜,硬质材料骚动着指腹,是和刚才琴酒噬咬时完全不同的触感,药丸那么轻巧地落在掌心,最后白色的药丸滑入舌面,在人为的动作下,朝下坠去。
望月慎张开嘴,露出干净的口腔,“我第一次吃药,挺苦的,谢谢,看在这个份上我真的劝你,不要对那些抱有什么期待,当然听不听看你,我没兴趣在这里收拾人为制造的烂摊子。”
吞下去的时候只觉得苦,不觉得难受,但是当异物黏附在食道里时,无法化开时,他皱了皱眉,真是让人难受的异物感。
他讨厌这种感触果然没错。
琴酒一言不发地抽着烟,听着对方把话全部说完,最后才开口,“所以,你要去哪里?”
“解决我自己制造的烂摊子,光是这个就让我焦头烂额了。”
望月慎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领带,条纹格式的布条在指尖穿梭,不是没想过可能会再见面,虽然之前以为做梦时的接吻有些超出控制,但是现在这种平和的交流终于让他感觉到了安全感。
这样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