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怀袖从不信神佛,但既然路过了,还是要拜一下。
怀袖在蒲团上跪下,以虔诚的姿势对佛祖磕三下头,合掌祈祷:我此生罪孽深重、大逆不道,死不足惜,愿我爹娘阿姊来世能投个好胎,一生无灾无难、衣足暖饱。
何淑妃则在侧间的窗棂下抄经,桌上摆着一尊素瓶,插着一枝宝珠白茶。
怀袖带着几个宫学生轻手轻脚地查看过小佛堂,准备离开。
经过何淑妃跟前,免不得一声告退。
何淑妃柔声道:“方才听怀袖姑姑念经,很有意蕴,拜佛时也礼数周全,怀袖姑姑是也信佛吗?”
怀袖道:“早前念得多而已。”
怀袖看了一眼桌上何淑妃抄的佛经,恭维道:“娘娘的字可真好。娘娘才是真心向佛,怀袖不及,至多是个半吊子。”
何淑妃谦虚道:“我习的卫夫人帖,只学点皮毛罢了。闲来无事打发时间。”
她只是跟何淑妃聊了两句,没想到过了两天,何淑妃便遣人给她送了一本《卫氏和南帖》。
她哪有空练字?
如此想着,怀袖还是出于好,临了两个字。
萧叡见她屋里多出本字帖,还笑话她:“怎么突然开始练字了?”
怀袖直说:“这是淑妃娘娘送的,我翻看下而已。”
萧叡从后面抱住她,握着她的手写字:“你要练字朕可以教你,无需什么字帖。”
怀袖是他最得意的作品,这每一寸柔腻光滑的肌肤、每一缕乌黑顺泽的发丝都是他养出来,她的美貌、她的学识、她的地位,皆由他创造。怀袖的字与他有几分像,只多了几分女子的娇柔,这也难怪,怀袖学字都是用的他的旧书。
怀袖被他抓着手,反而使劲古怪,写出来的字也别扭,她丢了笔,说:“不练了。我也没时间练。”
萧叡道:“你瞧瞧你,这么不好学,难怪一手孬字。”
怀袖可不服气,她只是不如这些有空练字的皇子贵女,在尚宫局里,她的字算很得看了。
怀袖气恼道:“我是跟您学的。”
萧叡见她瞪自己便觉得可爱,心都要化了,亲她的嘴唇,道:“你学不认真,我再好好教教你。”
怀袖傻了,还以为是真要教她学字,结果萧叡又让她脱衣服,才发现不对劲。萧叡在她身上写字,折磨了她大半宿。
好好的一支宣城紫毫就这么白白废了。
早上雪翠整理她屋里,发现这支笔被扔了,还特意捡回来,求她道:“姑姑,这支笔还是好的,是扔错了吗?”
怀袖双颊飞红,肃色道:“不是,这支笔不要了,扔了就是了。”
雪翠还是不舍得:“我觉得还好好的,为什么要扔掉啊?姑姑,那给我好不好?”
平日里,两个小丫头问她讨要一些她不用的东西她给就给了,这次却不行,怀袖摇头,有点凶地说:“不行,扔了!”
那本字帖她没空练,萧叡也不许她练,于是给了雪翡雪翠,督促她们每日临帖练字。
谷雨过后,天气渐暖。
这日,怀袖又带着一串漂亮小姑娘经过外宫门时,被闵小将军拦下。
闵朔规规矩矩地道:“怀袖姑姑,可借一步说话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