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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实在太累了,在病床上整整睡了二十个小时才醒过来。

望着他惨白的脸,我心里后怕依旧,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,一边哭一边凶巴巴地警告他:“以后不许再喝酒!”

他抬手,帮我拭去眼泪,苦笑:“那不如让我现在死了算了。”

“呸呸呸!”我捂住他的嘴,“乌鸦嘴!”蓦然想起当初他公司开业时我说过的话,低了低头,说:“对不起,都是我乱讲话。”

他拉开我的手,自嘲地说:“不关你的事,是我自己太蠢了。”

他不是蠢,他是仗义,对朋友一片赤诚。对老傅是,对那个卷款潜逃的人也是。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,却始终没学会生意场上那套虚以为蛇。

我问他:“跑了的那个人,不能追回来吗?”

他摇头:“他事先计划周密,跑出国了,我报了警,但是估计很难。”顿了顿,他苦涩地笑了:“小刺猬,你真要跟着我喝西北风了呢。”

我咬了咬唇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,递给他。

他愣了愣,忽然明白过来,哈哈大笑起来,笑了很久。

我瞪他:“喂,你笑什么啊!我当初说过的话,是真的!”

他终于止住笑,拨开我的手,摇了摇头,哭笑不得地说:“我看起来真的这么失败吗?需要一个小姑娘来养?”

“我……”

他打断我,神色严肃:“别再说这种话。还有,你安心考试,不需要为我担心。”

他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,出院后,他又恢复了我们刚回这城市时那个夏天的生活,大多数时间待在家里,酒不离手。不管我严申多少次,他都当耳边风,我气恨地将他的酒都丢了,第二天,酒柜中又放了一溜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