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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嗔怪道:“傅寻,你怎么回事呀,不知道叫人吗?真是越大越没礼貌!”

傅叔笑说:“这么多年没见,小寻怕是不认识她小叔叔咯!”

我咬着下唇,沉默着。我怕自己一出声,是哽咽的。

“嘿!小寻,好久不见。你都长这么高了。”他语调同我记忆中一样,温温柔柔的。

趁着傅叔与母亲去找医生问情况了,我在床边坐下来,摸摸他的石膏,轻轻地问:“疼吗?”

他说:“疼,怎么不疼!”

他又说:“嘿!正好呀,赚着休息一阵子!你说是不是因祸得福?”

他总是这样乐观、豁达。

后来我听母亲说,他在一次采访中出了车祸,当时伤得挺严重的,却坚决没告诉家里,直至伤好了许多,才转移回国内。

在医院住了几天,傅叔便将他接回了家里。

那些天,我一放学,便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,连画室里的课都不去上了。回到家,见母亲刚好端着药从厨房里出来,我一把接过来:“我去送。”一溜烟跑上了二楼。

傅家宁正坐在轮椅里,靠在窗边埋头看一本书。我将药端给他,他皱了皱眉,捏着鼻子慢慢喝下去。

我在一旁直偷笑,原来他跟我一样怕喝中药啊!

我们说了一会话,他便有点倦了,让我扶他上床休息。他闭上眼,很快便进入了睡眠。我没有立即离开,而是坐在床边,凝视着他。

只有这样的时刻,我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