噢,他还记着那个突兀的笑呢。
我指了指自己鲜红的衣服帽子鞋子,再指了指他全身的黑。
他愣了愣,然后也笑出声来。
傅叔侧头问我们:“家宁,你跟小寻在说什么呢,这么开心?”
他笑着朝我眨眨眼,说:“秘密。”
他长得并不英俊,但他有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,睫毛浓密细长,眨眼时,仿佛有细碎的星光在眸中流动。
那时候的我,并不能预料到,这个人,将会牵引我这一生所有的欢喜与哀愁。
那一瞬,我只是望着他的侧脸,在心底偷偷地想,这个人,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啊。
傅叔与母亲当天傍晚的航班飞往热带岛屿蜜月。
机场告别后,我被傅家宁带回了他的公寓。他住在一个陈旧的小区,是那种老式的红砖房,小区林荫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法梧。他的公寓在六楼顶层,小小的两居室,客厅里有一整面墙的大书柜,里面摆满了书,以及碟片。角落里一盏落地台灯与一把舒适的躺椅。而他的阳台,简直是个杂乱却生机勃勃的小花园,藤蔓嚣张地爬满了红砖阳台,姹紫嫣红的花从那些绿葱中探出头来。
我瞬间就喜欢上这个又旧又冷的公寓。
可这份喜欢很快在半夜里被一只硕大的老鼠打碎。
傅家宁是被我的尖叫声吓醒来的,他找到阳台上来,震惊地望着裹着厚毛毯蜷在躺椅里的我。
“小寻……你大半夜在这里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