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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记得她游啊游,最后实在没了力气,晕了过去。

是幸运么?海浪顺势将她冲上了岸。那么,颐非呢?

她踉踉跄跄地到处寻找,没多久,就看到一块破碎的礁石旁,有件熟悉的衣服。

秋姜跑过去将衣服撩开,露出下面的脸,果然是颐非,只不过他依旧昏迷,呼吸十分微弱。再检查他的身体,发现他的右腿青肿一片,上面有个被水母蛰过的伤口。

昨晚游到一半昏迷,原来是被水母蛰了。

秋姜拍打他的脸庞,颐非双目紧闭,脸色灰白,身体冷得厉害。秋姜一咬牙,把他背了起来。

没想到颐非看起来很瘦,居然挺沉。她自己本就在海里折腾了一回,五脏六腑疼得要命,再背着他,更是举步维艰。但即使这样,秋姜也没放弃,一步一挪地背着他往前走。

大概走了顿饭工夫,总算看见远处有烟。

有烟,就是有人!

她萌生出一线希望,继续咬牙前行。每走一步,双脚都像踩在千万把刀子上一般,冷汗更是雨一样哗啦啦地顺着额头往下流。

好难受!

好难受!

身体在不停的抗议,但意志却愈发坚定。

“无论如何,”秋姜瞪着前方的炊烟,心想,“无论如何,我也要走到那里再停下。”

就这样一步、两步、很多步。

炊烟看起来明明就近在眼前,却怎么也走不到。这时,背上的颐非忽然开口道:“放我下来。”气息很弱,像是随时都会断掉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