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扁扁嘴:“你不是很要这个盒子调色彩?”恋恋不舍。
我拈起一块糕:“嗯,未吃口水流,好糕啊好糕……”
他的脸色变了又变,如一张现成的调色盘。
……
我打开它。
我看到那张瓷盘了,已经修复过。
我拿出来,灯光下,细细看去,一条一条细微的裂痕,如蛛网,纵横交错。
我不知道,那样的千百块碎片,要怎样,才可以一点一点粘到一起,如往昔。
临甫,他一回去,就什么都知道了。
临甫,这一次,你是真的,要向我诀别了吗?
春去春又回。有些事,错过了,便是漫长的一生。
我把每月必定汇到的汇款单统统退了回去,我对专程来伦敦找我的何舯坤避而不见。我知道,何伯母因为病情复发已经溘然去世。
何临甫,他是一个孝子。
只是,于我何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