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恼怒。
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夏朝颜一个外人知道。
没想到,女人一旦结了婚,再紧的嘴巴都开始不牢靠。
他闭眼,就跟没听到我的话一样。我耸肩,您老慢慢入定吧啊,我闪。刚拔脚往外走,他眼睛睁开:“陪我坐坐,行吗?”
原来这世上还真是有长情的人。就在我们酒吧相遇那天,他前妻再婚,所以他最近一直精神有点恍惚,以至于忙到胃出血。
毕竟一起走过那么多年。
他感慨:“我当然希望她幸福,可是……”他指指自己的心口。我明白,接过话头:“就是一时半会有点过不去那道坎儿是吧?”
他转过眼来看我,过了老半天之后:“对不起。”
我淡淡一笑:“何必?当初就是你情我愿,现在也无所谓谁欠谁。”
他出院后,只过了一小阵子,就心照不宣地搬到了我住的那套房子。其实他现在自己住的那套更大更舒服,只不过我不愿意。
我们吃饭,买东西,出去玩,一概aa制。外人看不出来,只有我们自己知道,这世上,哪有什么爱不爱的,无非两个人相偎取暖,搭伴过日子。
我们抢电视机遥控器,我们也买点儿菜啊作料啊什么的回来涮火锅,我喜欢嘎嘣嘎嘣吃薯片,他隔三岔五就会给我买个几包回来。
当然,我们也会闹别扭。闹到在公司里把门摔得嘭嘭响,外带冷冰冰地互当对方透明。
总的说来,我们的日子过得还挺有滋有味的。
对于我过着的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日子,齐唯杉跟夏朝颜这俩狐狸从头到尾什么都不问,静观其变。
这一次,我深表感激。
终有一天,我平静告诉方大同:“我怀孕了。”我抬眼,慢慢地,“我会生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