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办法,谁叫那时候的夏朝颜是班里的文娱委员。出了名的劳模。
谭菱一边镊着原本就已经够细的眉毛一边冷嘲热讽:“夏朝颜你傻是不是?男人是干嘛的,就是用来使唤的,罗憩树不在你身边,你又不是长得拿不出手,找个人帮帮你又不吃亏,何必这么辛苦?班上一两个对你有那么点意思的也还是找得出来的吧?”
朝颜放下东西,直起身,眼神清明:“我不愿意。”
是的,夏朝颜就是这样的倔脾气,只要她不愿意的事,玉皇大帝也逼她不得。反过来,如果她一旦认定了,同样的,九头牛也拉她不回。
正巧。
我也是。
这么多年来,我眼睁睁看着夏朝颜,从初恋,到沉浸爱河,到结婚,再到丧偶。
后来,她去了法国。
整整两年,我同样眼睁睁地看着齐唯杉,我的老板,一个事业有成的大男人,从挥洒自如,到眼神晦暗不明。
不仔细看,其实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一样的。
可是,他不是别人,是齐唯杉。即便那个梦已经一早破碎,可是我似乎仍沉迷于偶尔独自回味。
与他,抑或她,统统无关。
我总是能一点一点捕捉到他细碎如蛛网的那些瞬间。
聚餐时,身旁五颜六色的饮料和美酒,可只有那杯无味但清澈的白开水,才能让某道目光若有所思,长长驻足。
休息时,袅袅的水汽氤氲中,临街的窗口,他捧着咖啡杯就那么站着,我站在他身后想,透过那扇玻璃窗,他到底在看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