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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,每当顺利销售掉一整栋的房子,众人欢聚的庆功宴上,那个角落里清醒的眼神,微笑的脸庞,他看着欢腾喧嚣的这一切,可是,我知道,他的心,宛若千山万水,遥不可及。

终有一天,他加班索性睡在公司,清早我进门发现里间的房门半开着,我走过去一看,春寒料峭的天气,他只是合衣躺在床上,脸色绯红。我伸手一探,天,滚烫滚烫的,足有将近四十度。我连忙先从壁橱里拿出一床被子给他盖上,刚想出来找药,他伸手,一把拉住我,低低地,无限清醒叫出了那三个字。

我一愣。久病成良医,我见惯了我妈感冒发烧卧病在床,我不相信烧成这样,眼前的这个人还能够神志清楚,一如往常。

果然,他闭着眼又说了句什么,沉沉睡去。

半夜三点,我坐在办公室,算算时差,估摸着这会儿就算打工,也该结束回到宿舍了。

于是我拿起电话。我当然不会笨到花自己的电话费。

再说,花再多这样的钱,自然有人乐意。

我心底冷笑一声。齐唯杉,尊敬的齐总,你费了这么多心机,连这么不入流的苦肉计都用上了,处心积虑的,不就是想看到这一天?可为什么,我的心里,竟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深酸楚,还有怨怼?

开的,都是别人的花。

纵使衰败,也都是别人的哀伤。

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??

我一向自认现实,为什么偏偏发神经跑来管这种无聊的闲事?!!

电话里,我的声音应该是很生硬很不友善,所以彼端的那个人有几分摸不着头脑,明显有点小心翼翼的:“怎么了你,黄蓉蓉?”

我还想问你呢!

当初走的时候,身为最好朋友的我,居然也只是提前三天才知道。原来女人一旦心狠起来,真是很可怕。如果说我原先还有几分歉疚,现在也被她若无其事的态度给激怒了:“夏朝颜,你也玩得够了!”我听到那边喧闹着,欢声笑语着,声浪一阵高过一阵,瞬间莫名恐慌,“你现在干什么?”

在那个以浪漫著称的国度,要发生点儿什么,那可真太容易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