撑伞的人真的越走越近,最终停步在廊前。

他将伞收起,抖落了一小快地的水迹,这过程中,他始终没有抬头,玉佑樘自然也看不清他的脸。

但是他身上的白衣并不是外衫,而是在官袍外面罩了一层雪白的医用袍。

估计是太医院的医官吧,玉佑樘这般想着,那位医官也慢慢抬起头来,两人目光轻微一撞。

一种不生明月里,山中犹教胜尘中。

也不知是不是桂香轻浓的关系,玉佑樘望着这人,没来由想起这句诗。

她也算接触过不少姿容极佳的男子了,但是眼前这位,却依旧能担得起“惊鸿一瞥”“惊为天人”一类的词。

不是因为相貌,而是气度。

胸藏文墨虚若骨,腹有诗书气自华。

他明显认出玉佑樘来了,眼中微诧,而后知节有礼地一揖道:“下官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
玉佑樘收回视线,也没起身,只道:“免礼。”

她心中奇怪自己从未见过这人,为什么他能认出自己。

那位青年不多言,只又撑起伞,走近她,而后伞面朝外,将伞柄卡进玉佑樘身侧的木椅细fèng中,边道:“冷雨伤寒,殿下不要受凉了才好。”

他嗓音温温润润的,咬字如玉,就跟他面貌一般。

而后,他又退回原处,无声地立着,举目看雨。

此间毫不越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