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下官得寸步不离,保护殿下的周全!”

“家父告诫微臣,一定要时时刻刻待在殿□侧,守护殿下!”

“殿下,上回端午宴席,下官并未拔得头筹拿到您亲手所裹的头粽,真是万分歉疚。”

“微臣自信符合殿下的所有要求,只要殿下同意下官担当此任,下官定当鞠躬尽瘁,在所不辞——!”

玉佑樘脑中回响着无数属于他的句话,无数属于他的片段,最终只定格于一幕——

那是她第一回去找沈宪欲收他入幕,他向来正直自制,不喜暗中结党,但又迫切想要扳倒方党。蓝衣少年立在原处,别扭了许久,终是想通了,仰面朝着她肯首一笑,露出白净的牙齿,朗声道:

“我考虑清楚了,还是决意追随殿下。”

日光将他脸上的绒毛镀上一层细密的金芒,他看上去如湖畔夏糙一般,旺盛而富有生命力。

沈尚书慢步踱了过来,抬起沈宪的手臂,指着一处,哽咽道:“这是他生来带着的胎记,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……”

老人见太子殿下始终保持着垂头姿态,似一座随时都会坍塌粉碎的雕像,不禁悲沉劝慰:“殿下……别再看了……”

玉佑樘直直盯着沈宪面上的伤口,拼命摇头,不吭一声,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勒紧,指甲已经掐进掌心ròu中,溢出一丝鲜血。与此同时,一滴晶莹的水珠也从她眼底坠落,直直掉在沈宪的睫毛上。

☆、 28第二十八幕

昨夜梦中多少恨,细马香车,两两行相近,对面似怜人瘦损,众中不惜搴帷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