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头已经愤恨到捶桌,哪里有意思啊喂!

“喔,既然诸位这般踊跃亢奋,那赶紧开始吧。”

玉佑樘支起手臂,托腮望着前头这老头。

在世足足十六载,宋祭酒是她所见过的最厚脸的人。

=……=

发给玉佑樘的是一支分外精致的狼毫,末端金镶玉,莲花图样,奢华无比。

她侧头瞅了眼三皇子的,同自己这支差不多;又回头去看第二排学生的,他们被发到的毛笔末端只有玉套,没有金纹。

敢情这毛笔也有品级之分?

玉佑樘捏着小毫,把玩了片刻,散发完毕的宋祭酒宣布开始。

此间,玉佑樘心中早有既定人选,思索片刻,就着碧棠研磨好的墨水,轻轻一沾,提笔挥毫。

短短两句,极快写完。

而后他将那句诗塞进笔管,之后便一直转着笔,百无聊赖等着宋祭酒宣布赠诗。

过了大概一刻,宋祭酒一拍手,道:“好了!大家可以开始赠诗了,为防止乱,我们一人一人的来。”

宋祭酒瞄了眼太子,又道:“那便先从太子殿下开始罢。”

又一次众矢之的。

玉佑樘无奈地暗叹,缓缓起身,掉了个头,不带迟疑地,直直朝着沈宪的方向走去,尔后将那一支金毫,轻悠悠搁在了沈宪桌上。

他盯着沈宪,一双眼波色粼粼,似要望进人心湖里去。

那样真诚无暇,仿若再说:沈兄,你就收下罢。

沈宪自是受宠若惊,忙双手握笔,站直身,垂首道:“谢殿下相赠。”

玉佑樘轻拍他肩膀两下,示意不必多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