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想不起来,那就让我帮你回忆回忆。”见对方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,陈阿婆有些不耐烦。

“云流宗里渐渐有种说法流传开来,由于祁霄鲁莽行事,不仅丢了性命,还被这些黑雾吸取了力量,导致了它们的壮大。宗内有多少

将此事怪到他头上的,又有多少对他恨之入骨的,你难道会从未听过?”

孟若沉默一瞬,没有否认:“的确有这种说法。但这只是一种极端的说法,他们多是嘴上发泄两句,毕竟成日生命受到威胁……”

“嘴上说说?”陈阿婆冷笑一声,“宗内的事我没资格提,但辱骂殴打那些为祁仙师说话的村民,也叫嘴上说说吗?”

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,动作断断续续,摔断的腿间仍由黑雾滴出。

“我的孙子他还那么小,路都走不稳,只因为说了一句‘祁仙师是好人’,就被你们云流宗的几个弟子吊在树上整整一夜。”

黑雾从陈阿婆松弛耷拉的眼皮里流出,不知还能不能算得上眼泪。

“那是祁仙师走的第二个冬天,夜里刺骨的冷,村里没有一个人敢帮我说话,就怕招惹祸端。

我跪在地上求了他们那么久,他们还是狠心把地一个几岁的孩童吊了上去,我抱着树干哭嚎了一夜,眼泪在脸上结了满脸冰碴,也没等到一个人救救我的孙子。

第二天,确认了他们真的走了,才有人敢帮我把已经冻僵的孙子救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