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歪着脑袋,悠闲地看倪不逾吸豆浆,直看到少年浑身别扭地停下来,才一本正经地接上刚才那个话题:“——如果你不想当舅舅的话。”
倪不逾一哽:“我想不想当舅舅关你什么事?”
“当然关我的事。”顾辞年起身,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,“而且和我有很大的关系。”
倪不逾:“……”
怔楞一秒,少年恼羞成怒地红了耳朵。
一转头,顾辞年已经整理好衣服人模狗样地往玄关处走了,察觉到他的目光,他笑了笑:“多吃饭,长高高,以后才有力气帮姐姐姐夫带孩子。”
“……”
倪不逾抄起空豆浆杯就要砸过去。
“不逾。”倪布恬恰巧从卫生间出来,脸上还滚着未擦的水珠。
“你们说什么呢?”
倪不逾把豆浆杯揉吧揉吧扔进垃圾桶里,“跟姐夫讲小时候舅舅揍爸爸的事情呢。”
他挥了挥拳头,觑顾辞年:“往死里揍哦。”
顾辞年煞有介事地点头:“不逾说,他以后绝对不会那样粗暴地对我。”
倪布恬:“……”
她信他们个鬼,倪不逾都多少年没叫过倪天易“爸爸”了?
拿她当三岁小孩骗呢?
看顾辞年换了鞋要走,倪布恬后知后觉想起件事:“你自己开车来的吗?小心别被狗仔偷拍。”
思北公馆里不止住着倪布恬一个艺人,神出鬼没的各路狗仔常年混迹于各个艺人家小区的犄角旮旯里,被跟踪偷拍实在不足为奇。
“拍到也没关系。”顾辞年戴好口罩帽子,再度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,仅露出的那双眼睛翘了翘:“我每次过来都开言落的车,言落在这边有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