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提议:“要不然你俩真的喝点?”
倪布恬呼吸一滞,几乎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:“导演,我一杯就倒。”
“酒量这么差啊。”林以平不以为意地笑说:“那我让他们给你弄点好喝不上头的果酒,度数低,差不多就是饮料了。”
倪布恬心里下意识抗拒,却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拍摄进度。既然这个坎早晚要跨,那她只能捏着鼻子硬着头皮逼自己跨过去。
喝酒而已,又不是喝砒/霜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她不说,又有谁知道她在怕呢。
倪布恬咬着压根挤出一个笑:“好,我试试。”
几乎与此同时——
“算了。”顾辞年开口。
他波澜不惊地扫了倪布恬一眼,示意林以平出去,“我和你单独聊聊?”
“我去喝口水,你们聊。”倪布恬当即回避了。
院外全是人,交谈说笑,忙忙碌碌。
如墨的天幕上,清清冷冷地挂着轮明月,依稀能看到几颗微亮的星星。
倪布恬吸着冬夜的冷风,微微呼了口气,仰头看月亮。
无论世事几多变迁,头顶的月亮依旧如孩童时期清冷又遥远。
约莫过了几分钟,房门打开,顾辞年走了出来。
他在人群喧闹的庭院里一眼望见坐在角落的倪布恬。
清瘦纤薄的肩背显得她的背影有点单薄,仿佛冷风一吹就能孤零零地飘走。
月色笼在半明未明的庭院里,却偏偏漏过她的身影,将她漏在了一隅阴影里,顾辞年的心莫名揪疼了一下,疼完,只剩满腔的柔软。
他忍了一下,才忍住想去抱她的冲动,克制又冷淡地站在原地,叫她:“倪老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