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女婿总归是女婿,见到余沉,钟轼再怎么样都要说些承您关照教导我女婿之类的漂亮话,余沉应着,自然也很聪明地瞧出来这两人不对劲,没多久就寻了个借口自己先走了。
临了,担心自家学生犯浑,还嘀咕了声:“……好好和你岳丈说话。”
陈青安笑了。
他哪有这胆量。
好久,钟轼都没开口说出点什么。
若换成平时,陈青安立即就能丢出个话题,哄岳父大人舒心。
但这回,陈青安保持着沉默。
顶着这股压力,他要让钟轼知道,作为他女儿丈夫的自己,也对他的行为极其不满。
陈青安闲着也是闲着,掀着眼皮淡淡环顾了圈。
林荫道底下,钟轼停那儿的车,还是没变,灰蒙蒙的都快看不出漆的颜色。
这父女俩,还真是……
外表个顶个的光鲜亮丽,内里呢,连洗个车都嫌麻烦。
“——青安。”
被钟轼一喊,陈青安忙敛了笑,端端正正应了声。
“咳。”
这种正式,只会把气氛搞的更紧绷。钟轼清了清嗓,问的含含糊糊:“以前,以前……你们吵架了,她都怎么弄的?”
陈青安心里飞快过了一遭,敞亮了:哦,这是问,钟盈生他气的时候会怎么样。
“真没怎么。”
他低着头,眉眼和语气彻底柔和下来,用最体贴丈夫的姿态,不动声色地往岳父心上插刀子:“她什么性格,您也知道的。真的很少和我吵,真生气了,只要我认真赔礼道歉,她也肯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