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沉牵头的一个课题在明大医学部开完题, 陈青安陪他和一群同行专家寒暄完, 顺着校园林荫道去取车时, 他平铺直叙地说:“老师,你别把苏妤放我跟前了,我不想带她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余沉停步看着他, 暗道不妙。
陈青安的性格他知道, 是有点棱角, 但人也靠谱,绝不会胡来。
“她给我发了很不恰当的短信。”
陈青安没留一丝余地,心平气和道:“老师,您再把她放我这儿, 我这日子就过不成了。”
带了这么多届学生, 师兄师妹的牵扯,余沉见过太多。他很快从惊诧中恢复过来, 先是对苏妤的恨铁不成钢, 神色又渐渐微妙起来:“……她给你发什么不恰当的了?”
陈青安:“……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, 终于道:“您就说成不成, 开什么条件才成吧。”
“诶这就对了, 为师就喜欢聪明的学生。”
余沉笑眯眯理着账,从科室里边角碎料的活儿,再到今年怎么打国自然怎么发文章,把陈青安压榨的明明白白。
最后还补了句:“你是我学生,我怎么可能不盼着你家庭和睦呢?就是冲当年念书的时候, 你岳丈是我偶像这点我也——诶说曹操曹操就到,斜对面那位你看到没,还不赶紧上去喊人?”
没等陈青安出声,余沉当先乐了:“钟主任,巧了啊这不是!”
钟轼一见是他,也笑着招呼。
但余光扫到陈青安时,翁婿两人很有默契的,各自别开了眼。
“爸。”
“嗯。”
国庆节那一吵,伤筋动骨,谁也没恢复好。
之后钟盈虽然绝口不提了,可不提的代价是,连钟轼整个关键词,全都一起屏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