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琴南有些担心,她洗澡洗了快半个小时,而郑越钦就穿着湿的衣服在外面等着。
浴室里水声响起,隔着门,林琴南坐立不安,徘徊了一会儿,往电水壶里倒了两瓶矿泉水,按下开关。
落地窗外,四点的天空黑得像深夜,远处天边电闪雷鸣,大雨倾泻而下,根本没有止息的意思。
房间里中央空调调高了温度,暖和安静得跟外面像是两个世界。
越是极端天气,林琴南越觉得有安定感。
就像是98年在暴雪里走了很久,最终被带到姑姑身边的时候一样——电热炉在茶几边上灼灼地散着热,桌上的瓷杯里热水冒着雾气,姑姑年轻的脸在边上暖暖地笑着,用柔和的声音哄她睡觉——外面情况再严峻,房间里都很宁静。
这样想着,浴室门打开了。
郑越钦穿着衬衫里面的白色短袖,用毛巾搓着头发走出来。
“桌子上有热水。”林琴南坐在窗边的沙发上,指了指书桌。
郑越钦哦了一声,拿起杯子,连喝几口。
“什么时候才能发船?”他端着杯子坐到沙发另一边。
“雨小一点的话应该可以。”
“可惜啊,鱼也没钓到。”郑越钦把头发揉到头顶,靠到椅背上。
因为用了相同的洗发水,林琴南闻到他身上散发的和自己一样的香味。
但又有些烟草味,还有某种他固有的好闻味道。
“我一直想问……你用的什么香水啊?”
“好闻?”
“嗯……还行。”
“灰色香根草。”
“哦……”应该很贵吧,她猜想。
“你用什么?”其实郑越钦也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