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就地瘫坐,蜷着腿,上身展开,尴尬地撞在了旁边客人的椅子上。
郑越钦也被吓了一跳,恍惚想起那天在高架桥上的惊魂一刻,于是迅速从乌烟瘴气的环境和酒精的麻痹中抽身出来,有些慌张地蹲下来察看林琴南的情况。
“扯到伤口了?”
林琴南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,头发披散着挡住了脸,只见她以别扭的姿势靠在高脚椅腿上,双手捂着身侧,因低处不在灯光的照射范围内而隐没在黑暗里。
“你没事吧?”郑越钦扶着她的肩膀,又不敢用力把她搀起来。
林琴南摇摇头,仍是在暗处沉默着。
郑越钦一动不动地在边上陪了好一会儿,眼前的伤员才似乎缓过神来,借着他的力想起身。
那吃力的模样就像是定了型的树枝,给人一种稍用力一折就会清脆断开的感觉,因此郑越钦任凭林琴南摆布他的手臂,不敢多花一分力气。
见林琴南站直了身体,表情松下来,郑越钦才喊道:“你钻什么?不知道自己有伤?工伤假放上瘾了?”
只见那人在昏暗的灯光中抬起脸,像失控的龙头般乱甩的灯束也在此刻扫过她清瘦的脸,那双常年没有精神的眼睛在咫尺距离外因疼痛而浸润着,几颗微小的水珠上上下下地凝在眼睫交界。
当郑越钦的目光与这眼神相接时,关于此前某个黑夜的混沌记忆又被唤醒。
林琴南看着郑越钦定神的目光便有些不安,随即移开视线,再意识到他虚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,倏忽间红了脸。
郑越钦自己都没意识到刚才那瞬间自己的目光里的柔软,发觉那张熟悉的脸露出紧张的神色,才装作无恙地收回手,恢复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