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,有一后宫女子说,我与莘阳君长得颇相似。我照照镜子,是觉有几分像……
今日,莘阳君与溪荪都与我说了奇怪的话。莘阳君说,我之于他,如骨如血。我斥责了他。而溪荪说,那是不孝的……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伏波推开花枝,搁下剪刀,侧身面对子暾,直接问。
“我的父亲是谁?我是谁的儿子?”子暾陡然发问,声音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,盯牢母亲,仿佛在抓紧最后一块救生的浮木。
伏波冷眼看他,反问:“你这大王,是如何当上的?”
子暾答:“是父王传位于我……”
“不对。”伏波断然道,“他从未有过传位于你的意思。你能即位,是因为他没有选择,樗国臣民也没有选择。天下人都知,你是樗王玄湅唯一的儿子。”
子暾默然,沉吟不语。
伏波和缓了语调,轻声问他:“现在,你知道答案了么?”
子暾抬目看看母亲,终于,郑重点了点头。
伏波便笑了,取丝巾为他拭了拭额角的微汗,无比怜爱地:“都这般大了,还时时把喜怒搁在脸上,人只当你是透明实心人,这怎么行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