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治她这心病只有一个法子,捕到害了她父亲的凶手,为她复仇。”玄湅漫饮一杯酒,再看凭祎:“我忙于政事,苦于无法分身为岑姬解忧,未知王弟可愿代我行此事,寻捕她的杀父仇人?”
伏波一怔,侧首看凭祎,殿中其余诸人都觉这要求颇怪异,不解玄湅何意,也都朝凭祎望去,一时鸦雀无声。
而凭祎思索的时间不过一瞬,很快展眉应道:“凭祎领命。”
玄湅徐徐点头,加重了语气说:“听说,那人是芑国来的流寇。”
半月后,伏波生辰,玄湅设宴于宫中,让宫眷齐来相贺。其间莘阳君求见,玄湅召他入内,他缓步进来,着素色衣裳,右手提一个黑帛包裹的方盒。
双手举起方盒,他说其中是给伏波的贺礼。宫女接过转呈伏波,伏波打开,里面赫然是一人首级。
看清了的宫人不由惊呼,伏波却毫不惧怕,伸手握住那首级须发,将他提起,凝神细看。
这人她认得,是宫中的侍卫,武艺精妙,玄湅曾当她面赞过。
玄湅原有的笑意敛去,直视凭祎,目中冷光可凝出千尺寒冰。
凭祎亦回视他,平静地开口:“凭祎不敢有负大王所托,已捕杀了杀害岑先生的凶手。”
玄湅无语,目光也不曾自凭祎身上移开。众人沉默,无人妄动,一触即发的危险,连空气仿佛都不敢流动。
忽听伏波轻笑一声,提着首级慢走至凭祎面前,缓缓对他说:“莘阳君,你误会了。”提高首级以示他,看入他眼眸,“杀我父亲的人不是他,是,芑国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