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飏却认真起来,凝眉恳切地说:“只要有心,总有法子的。你好好想想。”
伏波启唇欲再说,却忽地背脊生寒,似有一道莫名冷光直刺而来。
回首,看见玄湅。他面色阴沉,目光在她与父亲脸上徐缓移动,最终落定在岑飏身上。
岑飏跪下请安,玄湅久久未应。心不安地加速跳动,伏波有不详预感。
果然,岑飏离都还乡后不久即有噩耗传来:岑飏在返回幽篁山途中路遇流寇,遇害身亡。
从那天起,伏波不再说话。得知父亲死讯那天她哭过,而后再无任何特别悲伤的神情,除了不说话,一切举止行事还跟以往一样,玄湅召她,她亦如常侍寝,看不出她对他有何异样情绪。
玄湅百般试探,再软硬兼施,仍迫不到她说话。一次宫中晚宴,他刻意让凭祎坐在离伏波颇近之处,然二人各自漠然端坐,就算偶尔目光相触也会自然移开,那一刻并不尴尬或惊惶,平稳扫过,感觉不到一丝滞涩。
凭祎起身祝酒,玄湅命他转敬伏波,凭祎遵命敬伏波,伏波欠身,再双手举杯,一言不发,饮尽杯中酒。
“岑姬未谢莘阳君,失礼了。”玄湅笑道。
伏波闻言起身,向凭祎一福以示歉意,凭祎也一揖还礼。
玄湅瞥了瞥伏波,对凭祎解释道:“她因父亲去世,过于哀伤,以至无法开口说话。”
凭祎颔首,向伏波道:“夫人节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