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别担心。”溪荪淡淡解释,“这并非毒药,不过饮下后会有半日不便说话。”
孟筱知太后这是不欲她与儿子说任何话,心下大恨,却也不敢流露,只默默点头示意明白。
溪荪又道:“太后吩咐,筱夫人见大公子时不能流下一滴泪,否则处以腰斩之刑。夫人记下了么?”
见孟筱再颔首,溪荪便带她出囚所,前往公子栻居处。
栻正百无聊赖地背日间所学的书,伏在案上几欲睡着,忽见孟筱走来,顿时大喜,连蹦带跳地跑出去迎接,拉住母亲手问道:“娘,你这两日去哪里了?我怎么都寻不见你。”
孟筱弯下腰,抚着七岁儿子的脸,想回答却发不出声,鼻中一酸,差点就掉下泪来。记起太后的话,只得尽量睁大眼睛,止住泪意。
溪荪从旁和言对栻道:“大公子,筱夫人嗓子疼,无法说话,这两日正在诊治。可惜宫中太医无能,治不好这病,所以夫人要出宫另寻良医治疗,会离开一阵子。”
栻闻言问:“那我能跟母亲一起去么?”
溪荪道:“不可。公子还有许多书要读,未便离宫。”
栻想了想,对孟筱道:“那娘先去,我赶紧把书全念了,再去找你。”
孟筱一恸,一把搂住儿子,埋首在他肩上,两滴终于溢出的泪悄然浸入栻衣物纹理中。溪荪恻隐心起,转首避过,也不多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