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了身孕,却不告诉我。这一件,你还没有道歉呢。”

平阳便笑着捏来捏我,道:“娘子,我错了,你说怎么罚吧。”

我说:“这孩子生出来,你得叫我来养。”

平阳笑道:“这还不简单。光怀他就受多少拘束,你叫我自个儿养,我还不乐意呢。”

我说:“你也就现在说说罢了,到时候别舍不得。”

平阳笑着摇了摇头,一时又沉寂下来,捏着我的手,道:“你和三郎还年轻,有些事想开一些。我今日乍见你,真吓了一跳。怎么瘦成这个样子。不是叫人担心吗?”

我说:“这几日已好了。你晚来一个月,不定我还比原来胖一圈呢。”

平阳便又笑起来:“你这么说,我就放心多了。多少苦都吃过了,哪有到了享福的时候,反而要跟自己过不去的道理?安心的养着,我看你是个有后福的。日后要子孙满堂。”

我笑了笑,望着起伏的远山,心中平寂无波。跟平阳一起时,似乎什么心事都不必埋下。

大约我命里只该这四个孩子。自没了婉清,我心里便再没有别的想头,也只望能守着韶儿,等他长成,看着他娶妻生子了。其余百般事,都不想再计较。

对苏恒也已再无所求。能维持眼下这般情形固然好,若不能就再作计较。

便岔开话来,“你那边可有李游的消息。”

平阳摇了摇头,“我也是去了汤泉宫,才知道他向三郎请命的事。”又自嘲道:“他在时嫌他庸弱,这回又担忧他才具不及,伤了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