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将玉带钩翻出来,对苏恒招了招手。

他走过来。我想为他结上带钩,手上却抖得不成样子,好一会儿也没摆弄好。他却并不着急,只是站在那里,居高临下望着我。那目光令我心情烦乱,便松了手。

他俯下身来亲我的眼睛,我下意识便挥手打过去,却被他拉住了。他按着我躺下,就在我身旁坐下。

一时耳中全是外间的雨声。

他望着我,我望着窗外。两面沉默着。

许久之后他终于再一次开口:“苏远说,你身上的毒若要解,这孩子便保不住。纵然不解,也会过给孩子,日后同样养不活。再久拖下去,万一小产,只怕会要你的命。”

我心中冷嘲,他想要什么,必定会借着别人的口说出来。这毛病两辈子了也还没改过来。

却只能答:“嗯。”

他便沉默下来,手指按在我的领口,拨弄着。好一会儿才道:“……你不信。”

我心里的怨愤瞬间便爆裂开来,泪水含在眼里,目光都是模糊的。我说:“信。我不曾生过她,抱过她,养过她……”

他俯身下来,堵住了我的嘴唇。

好一会儿才松开了,道:“那个时候你怀着她,并没有几次三番的见红。”

我眼前又有些发黑。他说:“你第一次见红,太医便对朕说,这孩子保不住。”

“可是清扬说……”

“是朕让她那么说的。”苏恒道,“……朕比你还要想保住那个孩子。你已经为孩子,折磨过朕一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