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婉清的事,此刻我原本该正在找这个人,好从她身上入手,寻出究竟是谁设局要害我。可是婉清的死蒙蔽了我的神智,令我将其余所有的事都遗忘了。

然而事到如今,便是再想起来又有什么用?

我已经沦落到了任人鱼肉的境地。这个时候若她真的要害我,也只需一碗见血封喉的毒药。我定然没力气反抗。

便是她不想害我,想来苏恒也不会让我再活太久——他若还有一份清醒,便该猜到,我握住那把匕首时,想要的原本是他的性命。

我一时忽然又疑惑起来,我明明记得苏恒已经含章素质两把匕首收了起来,究竟是谁又将素质放在了我的枕下?

我假意咳嗽着,将药吐了出来。而后全力抬了手,推了她一把,道:“走开。”

她紧张得厉害,那碗药竟打翻了,全洒到我身上。她手忙脚乱的去接,也只接到手里一个空碗。

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,我很怕她狗急跳墙,要直接上手闷死我。便努力的出声,“更衣。”

她直愣愣的望着我,眼神动摇的厉害。几乎要扑上来掐我的脖子,却又怕得要哭出来。

我便做出不耐烦的样子,道:“给我换身衣裳。”

她仍是发抖,不知应答。

我只好说:“脏了。”

她总算还知道该处置罪证。这才回过神来,一面抖着,一面焦躁的扒着我的衣裳。

外间已经传来迎驾的声音,她竟急得啜泣起来,手上全然不成章法,在我身上抓了几道红痕,自己的头发也弄得散乱。终于将我的衣服脱掉了,便抱了要逃。那只药碗竟也忘了带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