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有些人却大概只能趁着我怀了身孕,无暇他顾时,才敢暗渡陈仓,弄个儿子出来。

我心中不由厌恶。

却不想扰了韶儿的兴致,便只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道:“韶儿会有小妹妹的。”

哄睡了韶儿,便去后殿泡汤解乏。

热气蒸燎,水雾弥漫中,意识渐渐昏沉起来,差一点便在池子里睡过去。还好红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,将我晃醒过来。

她吓得够呛,我身上却没觉出什么不适,便安抚道:“不碍事,只是有些困乏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
红叶便为我擦去水渍,套上浴衣,有些犹豫的道:“这两天胃口也比往常差些。别是……又有了吧?”

我笑道:“哪有这么容易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本来就比别人难些。”

红叶道:“只是略难些,又不是不能。何况,这两年寒症不是没再犯过?还是让太医来瞧瞧。”

我心里有数,然而目下还不是该宣扬出去的时候,便只说:“也才一旬出头,哪里就能看出有没有?过两天再说吧。”

红叶便点了点头。

她适才要拉我出来,衣袍上便也沾了水。殿里水汽重,浴衣略有些潮湿,染了烛火的光芒,清透又熨帖。她给我系绦带的时候,我不由就想起刘碧君半湿了衣衫的模样。

为了将她送上儿子的床,好当面给我难堪,太后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我将话点破时,刘碧君窘迫得几乎要找条地缝钻进去,太后却还是一味坚持,大约心里对她的怜惜也是有限的。

不过,竟然连这么不入流的法子都肯用,想必连太后都不知道刘碧君是苏恒的心上人。

真是白白浪费了苏恒一片心。

才稍稍耽误了一会儿,发梢落水便带了些凉意,浸染上衣袍。

红叶忙用布将我的发梢包起来,吩咐人另取一身衣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