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困倦得回不过神来,实在懒得折腾,便道:“回房再换吧,没人看到的。”
红叶道:“万一让皇上碰到,岂不是有失庄重?”
我不由就笑出来,斜眼瞟着她,教导道:“焉知就不是闺房情趣,湿身诱惑?”
红叶腾的红了脸,垂下头不说话。
到底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,我不好再跟她开玩笑,便道:“他今晚宿在长信殿。”
才说着,门口侍奉的宫女那边便有动静传过来。
我抬眼去往,却看到是苏恒走进来。他身上衣服已经换过,黑眸染了些迷蒙的水汽,面色微醺。脚步略有些急促。
竟然又来了椒房殿。
我心里不由就升起些微薄的怒意来。
然而已经经历过一遭了,心中虽愤恨,却已无太多的窘迫。
红叶匆忙间又急着要去放帘子,我便攥了她的手腕,道:“去灭灯。”
红叶略一怔愣,随即一边应诺一边去了。
我便回过身来,从宫女手上接了金盘,将半干的头发散开来,遮住后背,道:“退下吧。”
花树上银盘托了灯芯,一盏盏灭掉。纱帐的落影淡而后浓,渐渐与夜色相接。
殿外的宫灯火光像是一抹桔色纱帐,淡淡的透过门窗扫在墙壁与地衣上,依稀能辨得人影罢了。
我便静静的跪坐在池边,将发间涵着的水一点点擦干了。而后脱去湿衣,换上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