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脑中回转,忽然意识到,那个人是刘君宇。

果然,他这就俯身下拜,道:“臣刘君宇,见过太后娘娘,皇后娘娘,见过刘良人。”

刘碧君侧身受了半礼。

太后又在那边咳嗽了起来,似乎气得不轻,上气不接下气,道:“方生,你去打听的消息呢?”

方生似乎也有些恼怒,却还是按捺了,不动声色的上前道:“回太后,臣出门便遇着刘常侍,并未来得及打听清楚。”

——让刘碧君的哥哥来报信,看来苏恒审问的,是太后身边伺候的人。

鬓角的伤口渐渐呼呼的疼了起来,具体伤在哪里我自己也分辨不出。抬手去摸,却被人挡住,原来先前跪在一旁的太医令己经过来帮我清理。

“不碍……”他颤巍巍道,“未伤了面颊。”

这就有些可惜了。红叶额角上的疤痕日日用刘海遮了,明明不是她的过错,却是她不能见人。若换做了我,必然干干净净的将额头亮出来,让我的仇人日日看着,夜夜心神不宁。

若伤在头发里,倒也像我藏着掖着似的。

我不由偏了头去看,太后到底用什么打的我。

却只看到一地碎瓷。有人落脚在碎瓷的间隙,袍据上云纹蜿蜒似水,鸣玉下漆黑闪金的绦穗低垂过膝。

苏恒回来得竟然这样快,必然不及收到方生传去的消息。

看来他在太后跟前,也是安插了人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