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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起来,指着满场跑来跑去的剧组人员,“你去问问,这么多经验丰富的大佬,谁会觉得他好?也就是你,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。”

封年微笑,“你要是见过他认真的样子,就不会这么说。”

“我看他根本就不认真!大哥,我是拍戏,不是烧钱啊!这么多国际大腕,一会还要去接孟影后,谁有时间跟精力在这耗着。”

“别急。新人嘛,总要给多点时间。”封年拍拍他,安慰。

“我怀疑你们在糊弄我。”童嘉树不满,“都说这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,我看啊,就是个草包!”

他撇嘴,看看时间,站起来。

拿着话筒喊:“好了好了,休息结束,各就各位!阿澈,尤其是你,孟影后马上就到,你这条是最后一次,再过不了,你把脑袋摘下来!”

程澈似懂非懂,伸手抓着头发,往上提了提。

童嘉树:“……”

程澈可怜巴巴:“摘不下来。”

“……”

童嘉树:“助理,拿杯水给我滋醒他!”

助理叫了水车来,假装这场戏是雨中。

程澈站在雨里。

头发被细密的雨丝氤氲,凌乱贴在面颊。

一身鸦青色长衫亦被水珠浸出别样的色彩。

他用手掸了掸袖子上的雨珠。

“先生,我想写封信。”

面前,是戴眼镜的老先生。

正坐于简陋搭建的雨棚中,一手执笔,头也不抬。

“写给谁?”

“我娘。”

“写什么?”

程澈顿住。

雨丝如糖霜,细细覆满乌黑的头发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扑街!这是又忘词了!”童嘉树跳起来。

“等等。”封年拽住他,“接着看。”

但见一点氤氲水光浮上程澈眼眸,不知是泪还是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