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年递给童嘉树一支烟,亲自给他点燃,才叫他怒火平息下来。
“童哥,”封年道,“其实你该感谢阿澈。”
“什么,”童嘉树立时又跳起,用夹烟的手狠狠朝程澈方向戳,“我还感谢他?封天王,你怕不是吓傻了,当我好欺负?”
“你冷静点细想想,阿澈为什么要突然翻出栏杆?那时风已经大了,他正面向那些箱子,肯定是觉察到不妥,才故意吸引你注意。”
童嘉树一噎:“他可以提醒我!”
“他提醒,你就会听吗?”
“不会!”
不仅不会,还要把他大骂一通。
这就是童嘉树。
颇富盛名的、严苛的、威风八面的霸道导演。
从来片场只听导演的,哪有听茄喱啡的道理。
童嘉树低头抽烟,心虚不吭声了。
封年接着道:“若不是他把那些杂耍艺人赶走,伤亡只怕更重。”
当时甲板有不少人,还有几个孩童,巨大的重量一定会引发甲板二次塌陷。
到时,人群惊慌失控,就会变成真正的灾难片。
伤亡惨重。
“照你这么说,他还是好人了?”童嘉树面子放不下,仍旧有些气。
“他是好人。”封年道,“他也叫我和伍琛走,只是我们没在意。”
童嘉树终于平静下来,低头抽烟。
封年继续道,“如果我们走了,那么,掉下去的就会是他。童哥,伍琛出事,剧组可是给他买了高额保险的。程澈的,你买了吗?”
童嘉树的脸一下煞白。
封年靠近他,压低声音,“如果他出事,又没保险,你说,他会不会告你?”
一旦扯上官司,电影必定未播先亡。
天王就是天王,轻飘飘几句话,即将身经百战的童嘉树吓到冒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