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许久没有同沐敬亭拌嘴,这回,似是久违的她大获全胜。
同沐敬亭相处,只要大获全胜后立即收敛,他亦不会再同她计较。
她习惯性示弱。
示弱便是喝她自己的水,摆出一副他说什么她听着便是的模样。
反正他都得寻机会找回去。
果真,等她呛完沐敬亭,沐敬亭呛回:“怀了身孕,不在燕韩京中好好呆着,非要去明城做什么?早前也不是这种性子,何时学会如此冒失。”
他自然猜得到她去潍城,应是要去明城。
白苏墨去明城只能去寻国公爷,她还能从何处知晓国公爷在明城的?
只能他早前嘱咐过流知,流知告诉她的。
他之前是猜到她许是会问起,亦怕她会担心国公爷之事,但他是没想到她有身孕还会如此任性拎不清,可拎不清的又不止她一人,早前国公爷将她托付给钱誉,钱誉竟也如此不分时机。
沐敬亭这句话明显是冲着钱誉去的。
白苏墨轻咳:“离开燕韩京中的时候,还不知道有身孕……”
沐敬亭微怔,转眸看她。
白苏墨也反应过来,早前大凡她同沐敬亭拌嘴,都以沐敬亭占领制高点,她点到为止结束,今日她因着钱誉之事又回堵了沐敬亭一句……
亡羊补牢,为时未晚,白苏墨又道:“只是我们离开当夜,钱府便遭了一场大火,我们住的南山苑被烧没了,尹玉……也没了……”
沐敬亭眸间滞住。
军中惯来的敏锐,一听便知此事不寻常,偌大个燕韩京城,钱家又在繁华之地,哪能如此凑巧大火不止?还活生生烧死了一个丫鬟。
人不是烧死的,是被打晕或是困在其中出不来才烧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