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不会像方才,为了维护褚逢程,明知他会放在心上,思量过后,她还是入内给褚逢程解围。
她捧着温水杯的模样,还是触及了他心底柔软之处。
否则,他也不会听到她在这里的消息,折腾了一帮人,连夜从朝阳郡赶到渭城。
他要确定她安稳。
确定她同腹中的孩子都安稳。
“吃了多少苦?”他声音很低。
从潍城到渭城一路,跨了数座城池,被人胁迫不说,光是途中颠簸都足以让人心惊胆颤,幸好没有旁的闪失,不然……
沐敬亭实在想不到,不然会如何?
旁人许是会问她是否有事,可否安好这样的关切话,许是还会说上句菩萨保佑,也只有爷爷和沐敬亭才会如此问她,惦记着她吃了多少苦。
从小到大,他们最怕便是她吃苦。
捧在掌心怕她摔了,含在口中怕她化了。
白苏墨握紧水杯,默默摇头。
眼中的氤氲之气,在吞下一口温水后,才隐了些去,应了声,“真没有。”
沐敬亭也收回目光,早前的话中有话,也在先前那句之后彻底失了影踪,直白道:“还同小时候一样,问什么都是没有,说什么都是好……”
其实仍由责备之意,但都被不显怀的关切掩去,却又不愿承认。
白苏墨只觉何其熟悉?
她亦放下温水杯,问道:“那你说哪里不好?”
沐敬亭被她噎得顿住,转眸看她。
白苏墨赶紧又喝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