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苏墨微微颔了颔首。
齐润又朝钱誉点头示意,这才退出了外阁间去。
屋内除了二人,再没有旁人。
正月将至,屋外呵气成冰,枝头缀着的皑皑白雪将天色映衬得似是染了一层阴霾。
白苏墨盯着苑中那树腊梅花簇出神,良久,才轻声道:“爷爷走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钱誉应得轻,“先前出城的。”
钱家虽是商户,却在燕韩京中有百年根基,城中各处皆有耳目,国公爷离京这样的大事,城门口自然有消息传来。
钱誉也是方才同外祖父一处时,家中的小厮来传话的。
一刻钟前,自东南门出。
只带了禁军中的三四十骑随行,并未带其余附属和随行官员。
这便是要急行军的意图。
国公爷自然知晓钱家在燕韩京中耳目众多,能急行军,便是打定了主意不让白苏墨来送。寒冬腊月,他尚且还好,苏墨一个姑娘家是经不住折腾的。
国公爷步步之前都已有细致思量。
他便是想,也撵不上国公爷一行的急行军。
国公爷这头……应当是追不上了。
不知为何,钱誉心中极致愧疚。
昨夜若不是他在一侧宽慰,兴许,苏墨是能同国公爷在一处多说会儿话的。
燕韩同苍月虽只有两月路程,可以国公爷的身份地位,又岂能轻易涉足燕韩?
当断则断,国公爷是自心底将苏墨托付于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