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公爷却垂眸:“我倒宁肯她哭……”
苏墨自幼在他身边长大,她的性子他岂会不知?
她是怕他同梅老太太触景生情,一时受不住。
他是受不住……
他的宝贝孙女,要嫁人了。
哪怕是他亲自首肯的孙女婿,再好,他心中都不可能不有“怨气”。
但日后能陪她一道的,只能是她的夫婿。
她日后还会有她的孩子,孙子。
他这个做爷爷的,总要逐渐从她生命中淡去。
国公爷微微敛眸,又朝梅老太太道:“老太太,等迎亲队伍一走,我们也走吧。”
今日除了是孩子们的婚期,也是年关。
钱府并未宴请旁的宾客,拜堂成亲的时候,他们还能在场做见证。
是钱家思虑周全。
梅老太太连忙颔首。
……
另一侧,钱誉适时宽慰:“苏墨,稍后便能再见到了爷爷和外祖母了。”
钱誉一语一出,白苏墨心底豁然。
是了,今日是成亲的日子,却也是年关。
爷爷和外祖母是要一道在钱府过年,吃团年饭,守岁,留宿的。白苏墨心底无限宽慰,她还是同爷爷和外祖母一处的。
由得白苏墨心中忽然欢喜,先前得呜咽声便也停了。
钱誉总是能一语中的。
白苏墨伸头,靠在他的颈侧。
她能明显感到钱誉身子僵了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