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誉从身后伸手拥她,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:“不必言辞间处处替我着想,钱家本是商家,素来都未少受非议过。这流金湖的活水本就是劳民伤财之举,不过是家中自祖上传下来的念想,图个好兆头罢了。”
“知晓了。”白苏墨仰首,俏皮看他:“入乡随俗。”
钱誉唇角勾了勾。
这“入乡随俗”四字,听起来尤其顺耳。
自流金湖这处继续往前,钱誉又道:“其实我娘亲初到家中也不大习惯,也曾想过将这座宅子大改,可这处老宅改起来太难,到最后,娘亲也只改了我住的南山苑,后来便也索性不改了,直接在城南购置了一处新宅,每月初一到十五在新宅那边住,十五之后再回老宅这里来,平日里,这里只住了我一人。”
“嗯?”白苏墨意外,“为什么?”
钱誉应道:“钱家是商家,讲究有人气才能生财,老宅是钱家的根基,老宅里如何都要有人住着。我自幼在家中长大,其实也未觉有何不妥,况且,终究是祖上传下来的宅子,我是钱家长子,理应替家中打点。我娘亲自幼在靳家长大,不习惯也有是有的缘由,我爹便带了我娘和弟弟妹妹去了新宅那边住。”
三两句倒也将来龙去脉说了清楚,白苏墨听得认真,他言罢,她问道:“那日后我们呢……”
只是这一句刚出口,剩余的便隐在喉间。
真是恼死个人了!
她怎么会自己主动说到这里的!
钱誉却心情大好,“方才说……日后怎么?”
白苏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才支吾道:“日后的事,日后再说……”
钱誉便笑,也不戳穿。
流金湖不小。
到了一处,他牵她下了数道台阶,台阶后,竟是一处小台。
小台上可以凭栏,也可亲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