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表哥是验过dna后回来的。表叔看着难免心痛,一怒之下朝我爸拔|了|枪。
他儿子跟只小兽似的,冲过来推搡他。
我看着都不是滋味。
我都没这么保护过我爸。
表叔放下了枪。我爸老神在在,朝表哥挥挥手,“小舟,我们去看书。”
我妈的全名,叫作丰舟年。
我爸牵起表哥的手去了书房。
而我只能自己牵自己的手,慢慢红了眼眶。
春暖花开,我爸带表哥去放风筝、摘果子、爬山、写生。风筝坏了,他替他修,果子太酸,就拌糖做果酱,还从山上捉了只小兔子,从此在室内也能写生——画它啃胡萝卜。
我好嫉妒。
这些事他有的倒也为我做过,只是七岁之后,便再也没有了。他把我从闻自谙家接回来后变得越来越忙,家里陪我的只有保镖和保姆。我开始也发脾气,后来便想讨他的喜欢。我站在凳子上煎鸡蛋烫伤了手,他骂我不自量力,却不知我只想替他做顿早餐。我曾很想得到他的一句夸赞,可是我太笨了,很少能令他满意,他总东一句西一句地刺我,渐渐我也就无所谓了。
他一直兢兢业业地爱我。却大约,也并不喜欢我。
眼前忽而出现一块巾帕,耳边是表叔的声音:“看兔子也能哭?”
我没理他,转身走了。
晚上我睡不着,想起白天老关带着表哥看书,似乎在写什么,像是日记,便忍不住想去书房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