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的没有回头,却看到她,她没有向我喊,我不得不停下来。
很干净的呼吸从我身边过去,她下车了,我看到了她的背影,只有青春。她很俗气,没有任何让我能够铭记的特征。让我停下来的,是那个喊声吧?与梦境毫无联系,甚至不动听的呼唤。就像阿涅斯回首微笑时的手势,不带任何意义。
车又开了,我看着车窗上映射出来的我的脸,一明一暗。
后来,外面亮起的广告牌,一串接一串,画面精美。
我的脸不见了。
又迟到了。她放下文件,说:你。
是的,我总是迟到。上学,谈恋爱,工作。每时每刻,大多是无理由的,我不喜欢等人,不喜欢不确定。这导致你似乎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形容我,我一直在等,像每一个人,身边的,素未谋面的。
我突然想谈谈理由,比如今天莫名其妙的梦和莫名其妙的女孩。
抬头,可是她走了。
我开始勤勤恳恳的工作。我做会计。关于这项工作我几乎没有任何好谈的。从小我以为我会是一个艺术家,最次是政治家,就像昆德拉说的,这可以轻易的塑造不朽。天,怎么又提起他了。
一直喜欢钢琴,但没学过。小时候要牺牲玩乐的时间,我不肯。长大点了,知道要花很多钱,想想作罢。现在有钱了,但没时间。的确买了架,放在客厅,同电视机的功能一样,摆设。大概喜爱的东西,要陪伴它,是必须舍弃此刻你最舍弃不了的东西,每次关于意志力的挣扎中,我都是战败者。
我喜爱的,多么美好。那个穿着白色晚礼服,坐在空荡的水边的弹钢琴的“我”,只属于我一个人。我知道她确实的存在着。决不屈辱的活在任何目光之下。
猛地抬手敲了一下回车,我醒了,看着电脑屏幕。
死机。
这个电脑啊,该修了,也可以考虑把它扔掉。
苏菲,晚上去钱柜啊,他过来敲了敲电脑。
好,我的电脑坏了。
又坏了?我帮你看看。我起身,他坐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