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伦敦学习西医,有时候会参加尸检工作,所以学过一些推理知识,但即使如此,他还是无法判定这种奇怪的发色是怎么弄出来的。
他听说过染发,但侍应生的发色很自然,像是天生的,可是发根又是黑的,让他实在想不出原因,忍不住凑上去嗅了嗅。
侍应生发现了,却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摆弄,反而是经过的乘客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,有些人还指指点点,露出厌恶的表情。
沈玉书这才发现他们姿势的微妙,急忙放了侍应生,向后退开。
手臂重获自由,侍应生靠着船舷转过身来,笑眯眯地对他说:“这要是换了以前,我一定告你非礼。”
“我只是在搜赃物。”
“那你搜到了吗?”
沈玉书的表情有些尴尬,侍应生又笑道:“想学福尔摩斯,你再打回重练几年吧。”
他脸上堆着笑,眼神却异常冰冷,沈玉书注意到了,直觉告诉他赃物还在这个家伙身上,只是自己没找到而已。
侍应生拿起托盘离开,海风吹来,拂动他的制服,更显得身形削瘦颀长。
在沈玉书看不到的地方,他收敛了笑容,低声说道:“我的身分,就算是福尔摩斯在世,也推测不出来的。”
海风将这句话吹到了沈玉书的耳中,他默默注视着侍应生走远,半晌回过神,突然感觉不对,急忙去摸口袋。
糟糕,他的钱包不见了!
担心自己记错了,沈玉书又去摸其他的口袋,却都找不到钱包,他这才反应过来——侍应生有没有偷洋人的钱包尚待别论,但绝对偷了他的钱包,就在他靠近搜身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