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仍旧愿意哭着原谅,甚至还在去世前嘱托儿子念在父子一场的份上,对那人能拉扯就拉扯,当真可怜之人有可怜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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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工半读的日子用身无分文来形容真不为过。
读大学的那几年,楚晗的父亲见捞不到油水,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,倒留下了段清净时间。
他仍旧一丝不苟地学习专业,还喜欢上了少年jup,在课余时间勾些漫画故事,认识了同样迷恋漫画的学弟秋辞做朋友,甚至没毕业,就找到了在游戏公司当原画设计师的好工作,让原本狭窄的人生路恍惚间变得宽敞起来。
但希望这种奢侈的东西,但凡不曾有过,以后也还是别惦念得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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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从青春期起,楚晗对性向问题就没有困惑可言。
无奈他太过疲于奔命,真是直到工作了才有闲心情窦初开。
那时楚晗喜欢上了公司楼下咖啡店的服务生蓝旗,一个大眼睛白皮肤的漂亮男孩,每笑起来就露出虎牙,看着纯洁到让人心痒痒,就像春天的微风,夏天的花飞,就像世间所有的美好。
都说亲情残缺的人对爱情的信心也不完整。
二十来岁的暗恋,好像完全是楚晗偷偷放在心里的煎熬。
为了能多看蓝旗几眼,每天必喝三杯咖啡。
为了有机会再讲句话,总是要了汤又加奶。
蓝旗总是好脾气地应付,经过大半个月的熟悉,才在空闲时跟楚晗搭话:“帅哥,你是在这家公司上班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