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心情一阵激荡,颤声问道:“你可知那老者是何人?”
猎户摇了摇头:“我也并非久居山上,只是有时上来狩猎而已,多年之前曾在山巅之处遇见过一白发老者,状如仙翁,待我后来几次有心想去寻找,却又不见了踪迹。”
我有些失望,回身看着仍昏迷不醒的项伯,微微地皱起了眉。
他的伤口溃烂已是十分严重,再不处理,只怕是会损及性命了。只是我匆匆而来,身边并无任何金创药,正踌躇着,却听见那猎户又说道:“这位伤者被人送到此处的,那人已是出去为他寻药,想来应是快回了。”
我猛地转头,大声问道:“那人可是三十多岁,一身青衫?”
猎户有些奇怪地望着我,点了点头。
我一下子放松了下来,心中便已是如卸下了千钧的重担,慢慢地坐到了木榻的一侧。
夜色渐渐地沉了下来,猎户在屋子中的炉里燃起了柴火,我侧耳听着门外的响动,耳边却尽是风过密林发出的鬼哭狼嚎般的怪声,慢慢地又有些焦急不安了起来。
就在我等得忐忑不安的时候,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。
我猛地站了起来,朝着木门走了几步,而此时门也已经被推开了。
是张良,他站在那里,手上拿了一大把的糙药,突然看见了我,一下子愣住了。
我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,他很快便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,朝我也是露出了笑容。
他的笑仍是那样的温暖,干净。
他没有问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,仿佛我此刻的出现,本就是一种理所当然。
他向那猎户借了碗具,将手中刚采的一些糙药捣烂了,又走到了项伯的身边,这才转过头对我说道:“阿离,项伯的伤口已是溃烂难愈,若不处理,只怕是上了药也难以愈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