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第 18 章

抱着这唯一好处,赵玉珠迷迷瞪瞪进入梦乡。

可就在进入浅睡眠时,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,怕是绿鹭那丫鬟太过忠心,又如上一世般……趁她熟睡偷偷给她抹药了。

赵玉珠一阵头疼,抄起枕头就摔过去。

对方竟稳稳接住。

这身手绝不是绿鹭的,赵玉珠疑惑地睁眼望去,惊见一个黑衣男人抱着枕头若隐若现在床帐外。

这一惊非同小可。

赵玉珠一脚踹去,用上了十成力道,普通采花贼非肋骨断裂不可。

这个黑衣男子却轻轻松松握住她玉白小足。

裤腿滑落,月色下露出一截雪白小腿,莹莹泛光,是黑暗卧房里最耀眼的存在。

赵玉珠羞恼极了,从枕头下抽出匕首就要刺过去……

“是我。”黑衣男人落座在床沿,轻声道。

匕首顿住在男人喉结前,少女听出他声音,再借着月色仔细打量,模模糊糊还真是薛妖的脸。

“这般晚了,有事?”

“嗯。”

少女躺着,男人侧坐着。

少女的馨香弥散开来,狭窄的床帐里满满都是,月色朦胧,一股暧昧萦绕着两人。

男人常年耍刀弄棒,一层粗粝的薄茧摩挲得少女娇嫩的玉足……痒痒的,赵玉珠才后知后觉自己小脚还握在男人宽大掌中。

少女羞恼地抽回,洁白小脚火速钻入锦被之中,活像一尾小白鱼羞涩地藏入莲叶之下,再不给人瞧。

“何事?”迟迟等不到男人开口,少女主动问。

薛妖没说话,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,搁放在床沿。

赵玉珠见它玲珑小巧,猜测:“这是……药膏?”

“嗯。”薛妖点头。

月色中,赵玉珠翻了个可爱的大白眼。

她将军府祖上传下的祛疤膏都不管用,薛妖一个出身微寒的小子能有什么灵丹妙药?

薛妖猜出少女心中腹诽,一脸执着:“它很管用,涂抹三次就见效。”

赵玉珠:……

听着怎么……像是被江湖术士洗脑了?

薛妖小哥哥,你被骗去几个铜板啊?

算了,懒得与小哥哥磨叽,赵玉珠实在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,敷衍他:“好,药我收下了,等会就叫绿鹭进来给我抹。”

这下,他可以走了吧?

不想,等了好一会,薛妖半点没有该走的自觉。

赵玉珠只得强撑着睡意坐起身,硬了心肠下逐客令:“薛妖,我真的会抹的,谢谢你的药膏。夜深了,男女授受不亲,你……该走了。”

薛妖终于动了,跳窗而出。

赵玉珠长舒口气,那句“会抹药”的承诺自然是随口骗薛妖的,这种江湖术士瞎卖的药,她才不屑用呢。

白瓷瓶随手一丢,少女歪倒在枕头上再次入睡了。

不多时,少女再次被惊醒,身后仿佛有一双阴冷的目光盯着,后背凉飕飕的。

一转身,惊见薛妖去而复返,不知何时又坐上她床沿了。

“就知道你不肯用。”薛妖拧开瓶盖,用食指挖出一块浅褐色药膏。

赵玉珠本能地躲闪,却被薛妖精准地逮住手,一话不说涂抹了整个手背。

“好了,好了,药也上完了,这回你可以安心走了?”赵玉珠眼皮都撑不开了,困得想打人。

薛妖只瞥她一眼:“还有后背。”

“嗯。”赵玉珠刚胡乱应下,蓦地瞪大双眼……后……后背?

一阵不大好的回忆涌上心头。

“薛妖,我……我自己来……”少女说话都结巴了,身子往后退。

却在下一刻,一阵天旋地转,待赵玉珠回过神来时,她已被薛妖翻过身去,脸朝下扣压在被褥上。

双手也被反剪在后腰。

一条丝带飞快捆住她双手。

“你要做什么?薛妖……不要……”赵玉珠惊得瞌睡都飞了。

“好吵。”薛妖盯着她琢磨,“要不,再像上回一般……打昏你?”

赵玉珠:……

薛妖似乎想起来什么,举起的手刀又放下了,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揉成团塞进少女嘴里。

耳根子终于清静了。

然后,被迫安静的赵玉珠,似死如归地趴在枕头上,连同上回错过的上药画面一起找补回来——

“嗤剌”一下,是薛妖用匕首划破她后背衣裳,一阵初春的寒意席卷她后背肌肤,少女颤了颤。

紧跟着,是比冷空气更凉的四根手指,推着药膏,从上往下地打圈圈促进吸收。

有的地方是痒痒肉,有的地方是羞涩得紧。

赵玉珠感觉自己脸蛋都快烫化了,又气又羞。

“你够了没?”一个地方反反复复抹药,他还有完没完?

可惜,少女嘴里堵着帕子,发怒也好哀求也罢,全都变成了“呜呜”声。

“这药膏当真极妙,你会感激我的。”终于上完药,薛妖附耳低语。

赵玉珠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,还感激?

正在这时,门外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,“嘎吱”一下门响,闪进来一个丫鬟。

糟糕,是那个忠心耿耿的绿鹭,趁着赵玉珠睡着,来给她偷偷上药了。

这下,孤男寡女要被大丫鬟撞个正着了!

赵玉珠想哭了。

薛妖来不及撤走,索性一个翻身,滚进了赵玉珠里侧的锦被里,大手扯断束缚赵玉珠双手的丝带。

赵玉珠终于重获自由,做的第一件事是扯掉堵嘴的帕子,第一件事……回头见薛妖鼓鼓囊囊藏在锦被里,简直是向满世界宣告,里头藏了一个……块头大的男人。

少女头疼,眼珠一转,果断扑过去以身遮挡。

光趴着也不行,她衣裳被割破了,后背肌肤还光着呢。

索性后背紧紧靠着薛妖,改成侧躺。

绿鹭撩开床帐时,看到的便是小姐……大半夜的不睡觉,单手撑头,曲起一条腿,目光幽幽地盯着她。

手里拿着一罐刺鼻药的绿鹭,惊得药罐都掉了:“小姐!”

“就知道你半夜要来干坏事,害得我都不敢入睡!”赵玉珠将心头被薛妖拱起的邪火,一股脑儿指桑骂槐。

绿鹭委屈地边跪下去,边掉眼泪:“小姐,奴婢也是怕您留下伤疤……”

“好了,本小姐真不需要。命若是好,一身疤也能嫁个如意郎君,若是不好,白玉无瑕也碰不着好儿郎。”赵玉珠这话就有点赌气了,显然故意说给薛妖听的。

绿鹭却是听出了自己琢磨出的意思:“三小姐的命自然是顶顶好的,说句僭越的话,奴婢瞅着,千户大人当真一点不在意小姐手背上的疤……想来也不在意后背上的。”

赵玉珠险些被噎死。

她的贴身大丫鬟,当着身后锦被里薛妖的面,夸薛妖这个郎婿好,这让她这个当主子的……一张脸臊得慌。

好似她这个主子,私下里总与小丫鬟偷偷聊薛妖似的。

再不敢与绿鹭多言,赶紧打发走。

“你脸怎么红了?让我猜猜,是背地里总议论男人,一不小心被正主撞破了一次?”薛妖钻出锦被,凑近赵玉珠绯红的脸蛋,三分揶揄道。

赵玉珠:……

一时百口莫辩,气得少女牙痒痒。

气恼地扑过去,一口咬上臭男人肩膀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