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靖哥哥,万一……潘铁牛胡搅蛮缠,不许呢?”
“他一个低贱的泥腿子算老几?退了亲,他可管不着。”男人沙哑的声音里,满是蔑视。
重温完这熟悉的一幕,潘铁牛张了张嘴,似乎明白了点什么。
陈南点醒道:“那一男一女是两个戏子,这是一场早已排练好了、针对你的春-宫戏,只要你乐意,可以随时看上无数遍。他们的目的,你现在应该一清二楚了,就是挑拨离间,让你和赵靖将军离心离德,让你在情绪疯魔中……杀了赵靖。”
潘铁牛闻言一怔。
随后,明白过来自己犯了个怎样严重的错误!
恨不得找个坟墓把自己给活埋了!
潘铁牛双眼雾气氤氲,一双手紧握膝盖、忐忑地直哆嗦,良久,鼓起勇气抬头,向险些命丧他手的赵靖道歉:“兄弟,我……我对不住你……是我被猪油蒙了心……”
赵靖话不多说,直接探出大掌,伸至潘铁牛面前。
潘铁牛先是一怔,随即明白过来什么,伸出手握了上去——
两个好兄弟的手又团结一心,紧紧握在了一起!
深深草丛里,赵玉珠遥遥望见哥哥和潘铁牛两只大掌紧紧握在了一起,诧异极了——
这一世,哥哥居然没怔住、被砍头,反倒奋力厮杀,反过来制服了潘铁牛?
两人非但没鱼死网破,还冰释前嫌?
从潘铁牛憨憨的目光里,赵玉珠知道,他是真心悔过,要与哥哥重修于好的。
“你的锦衣卫做了什么?居然一下子扭转了局面?”扭转了上一世不幸的死局。
赵玉珠坐靠在薛妖怀里,好奇地扭头轻声问。
这一世,在她的世界而言,最大的变数就是薛妖。有实力强大的他做后盾,她改起命来轻松了不少。
薛妖挑眉笑:“无甚,就是抓住了那对野鸳鸯而已。”
说着这话,薛妖还使坏地转过赵玉珠的小脑袋,让她多瞅了树下那对男女一眼。
其实,隔得有些远,赵玉珠看不大真切,只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少女被抵在树干上,夏风徐徐吹过,树叶摇曳生姿“哗啦”“哗啦”作响,掩映在树影下的两条玉白小腿悬在空中一晃一晃的。
赵玉珠一脸迷惑,完全看不懂,待要起身走近细看时,却被薛妖双臂一揽,再次跌入他怀里。
少女一抬眸,对上了薛妖意味不明的笑。
少女愈发迷糊了。
下一刻,薛妖轻轻抚摸她垂落后背的秀发,薄唇渐渐凑近少女耳畔,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白嫩的耳廓上,声音里透着一丝魅惑:
“看不懂?日后慢慢领悟。”
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薛妖的胳膊肘蹭了下她大腿根。
赵玉珠浑身一个酥麻,羞怯地拉了拉裙摆。
少女只是毫无经验,却并不傻,这时终于反应过来点什么,难道那也是……其中一种姿势?
亏得她方才还想走近了,近距离去偷窥。
霎时,一张白嫩小脸涨得通红。
正在这时,一道箭矢破空声划过……
赵玉珠正羞得双手捂脸,指缝间,忽然看见一支劲弩之箭从树林深处钻出,“嗖”的一下,掠了过去。
那支箭暗戳戳从后背偷袭,正对准赵靖心脏。
“哥哥,小心……”
赵玉珠惊惶地放下双手,大声尖叫。少女手忙脚乱地去捡石子要打偏那支箭时,已晚了……
一个月白衣裙的姑娘,飞扑而上,死死抱住了赵靖后背,生生替他挨了那一箭。
赵靖转过头去,意外地看见了傅绿樱痛苦的面孔——一箭穿胸。
“傅姑娘?”
赵靖发懵地接住她缓缓倒下的身子,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,直到鲜血漫出胸口,斑驳了她衣裙,赵靖才明显慌乱起来,大手颤抖着去捂她胸口,不要再流血了,不要再流血了!
“军医……军医……”
赵靖惶恐地大声狂叫,声音都在发颤。
潘铁牛看着这一幕,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。下一刻激动地起身,抄起刀冲向射箭的树后,面色狰狞地要把那个偷袭的王八犊子给抓出来砍了!
赵玉珠久久怔愣在地,看着傅绿樱身中劲弩,鲜血淋漓瘫软在哥哥怀里,一时脑子一片空白。
傅绿樱居然有勇气……替哥哥去死么?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