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外战火纷飞,刀枪剑影,尸横遍野。
赵玉珠一路杀出重围,一路凭着梦境里的记忆,往“熟悉”的道路奔去。果然,梦境不曾骗她,很快在一片人烟稀少的林子里寻到了哥哥……
眼下的哥哥还活着,她赶上了!
赵玉珠内心一阵激动,旋即,跳下马背挑了个隐秘地儿隐藏起来,抓起几颗尖锐的石子,预备在哥哥遇险时救下他。
“赵靖,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下贱东西,敢骗本王子?”鞑靼三王子赤红双眼,手举双飞刀叫嚣。
“这就叫兵不厌诈,三王子,你今儿学会了吗?”赵靖手持冷光粼粼的剑,一步步冲着鞑靼三王子紧逼。
原来,赵靖按照与潘铁牛商议好的计划,故意假装受伤不敌,且战且退,引得好胜心爆棚的鞑靼三王子,往这僻静林子里钻。
哪知,林子里陷阱遍布,鞑靼兵一时不查,纷纷坠落深深的捕兽陷阱……洞底尖刀垂立,那些鞑靼兵瞬间死于非命,侥幸没死的,也被洞外的大宁士兵补射几箭,直到弄死为止。
眼下,只待生擒鞑靼三王子当俘虏,玉门关之战便大获全胜!
“拿命来!”赵靖大吼一声,抄起血淋淋的剑,狂奔而去,与鞑靼三王子缠斗在一起。
这一幕与噩梦中的重叠,草丛里的赵玉珠紧张得双眼瞪得老大,替哥哥警惕着四周情况。
“嗤”的一下,是剑尖穿过皮肉的声音。
哥哥的剑,将鞑靼三王子的肩头刺了个对穿。
正在这时,潘铁牛杀光了那群鞑靼兵,热血喷溅得他浑身血红,此刻的潘铁牛面目狰狞、双眼猩红,就像个地狱魔鬼,快步朝赵靖那头奔去。
来了,来了,关键一刻来临。
赵玉珠屏息凝神,瞄准潘铁牛胸口,下意识就要弹出石子,一举将他击毙……
一只大手突然握住她的小手,死死捏紧,让她手指弹不出去。
赵玉珠惊慌地回头,却是薛妖悄无声息从身后贴上来,抱住了她,大手阻止了她。
“珠珠,不要节外生枝。”薛妖看出了她的用意,在她耳畔轻声劝阻。
赵玉珠却是急得去掰开他手指:“你快放手!”你什么都不懂,她若不采取行动,她哥哥会死的,会死的!
赵玉珠双眼赤红,急成了一只红眼小兔子,一低头,恼怒咬向薛妖什么都不知道、却多管闲事的手。
牙齿陷入皮肉,咸咸的血在舌头蔓延,逼他放手。
薛妖似乎不怕疼,压根不管不顾,只镇定道:“珠珠,相信你哥哥的行动力。”
他是一城守将,理应所向披靡。
说罢,薛妖腾出一只手掐住赵玉珠下巴,迫使她松开咬他手背的牙齿,将她桎梏在自己怀里抬头,望向她哥哥。
赵玉珠这一刻胸中的怒火几乎要爆炸,只见潘铁牛果真又如上一世般,举刀砍向了哥哥脖子……
不想,赵靖身手敏捷,一把拽过鞑靼三王子,说时迟那时快,潘铁牛锐利的刀锋生生削断了鞑靼三王子的头颅,咕噜噜滚在草地上。
此时的潘铁牛,在毒药粉的刺激下,已陷入疯魔情绪——
脑子里一遍遍重复“赵靖”抱着“傅绿樱”,在树干上疯狂恩爱的画面,耳里一遍遍响起“傅绿樱承受不住时的低低吟唱”,断断续续,如破碎之音。
这让戴了绿帽的潘铁牛发了疯,力大无穷,冲着赵靖又砍下了第二刀。
好在赵靖身为镇国大将军府嫡长子,打小在父亲的严苛教导下,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武艺。
几番砍杀后,最终一脚踹飞了潘铁牛,厚重的刀脱手而去,“哐当”一声落在不远处的石块上。
随后,赵靖锦靴踏上潘铁牛胸口,让虎背熊腰的他躺在地上、起都起不来。
“赵靖,有种你就现在杀了我,否则,我绝不会放过你,迟早弄死你!”潘铁牛在脑海里那些靡靡画面和声音的连续刺激下,激动得浑身颤抖,声音也随之打颤。
赵靖静静瞅着满脸狰狞、如野兽的潘铁牛,没说话。
随后,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,手指捏了一点,弯腰撒进潘铁牛耳里。
赵靖边撒边道:“兄弟,你被人下毒了,心情激动、亢奋,不能自抑。这是解药,很快心绪会平静下来。”
果然,薛妖给的药很惯用,不到半刻钟,潘铁牛脑海里“男女贴在一块恩爱”的画面渐渐褪去,耳里颤抖的“低泣”声也随之消失。
这时,一身锦衣卫官袍的陈南,不知从哪突然冒了出来,朝地上渐渐恢复平静的潘铁牛道:“潘将军,本官知道你经历过什么,看到了怎样不堪入目的情景,可惜,那些都是旁人挑拨离间的手段,而非事实。”
说罢,陈南一把抓起地上的潘铁牛,让他坐直了身子,瞪大眼睛看。
潘铁牛渐渐的,还真瞪大了双眼,只见——
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,身材精壮的“赵靖”抱起娇艳的“傅绿樱”,又抵到了树干上,享受起了鱼水之欢。
“靖哥哥,我第一次把自己交付给你时,你承诺过,只要我与潘铁牛退亲,你就娶我的,今日我终于退亲成功了,你……不会食言吧?”傅绿樱气喘吁吁道。
男人声音沙哑:“不会,哥哥我等很久了……赢了这一仗就八抬大轿娶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