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吱呀一声开了,三个寄宿生进来,其中两个跟煤堆里钻出来一样黑漆漆,只有郁风是干干净净的。
老板娘哎呦哎呦的迎上来,看见陆巡身上的烧伤,想说些什么,却被他周身环绕的低气压吓得没有说出口。
莫名奇妙被卷入这么一起事故,身心疲惫沮丧,没人有心情聊天,沉默是今晚的主调。礼貌性地互相点个头,大家就各自回房了。
“啊呦,小陆黑起脸来真是蛮怕人的。”老板娘拍拍胸口,心有余悸地说。
“我早说过啦,那个崽是将星的面相,不是一般人呐。哎呀,这事可不要影响了生意才好……”
陈老板唠唠叨叨,给他供奉的一排关公妈祖耶稣像上香去了。
这一夜,迦离睡得非常不安稳。
她又做了梦,那个关于祭坛与海底遗迹的梦,跟迦南相关的梦,而这一次格外逼真、格外投入,以至于让她恍然认为现实是梦境,那个深海的世界才是真实。除此之外,还有很多光怪陆离的光影和声音,无法形容也从未见过,像是磕多了□□才能看到的异世界光景。
她一会儿潜入深海,一会儿像是灵魂出窍,超然物外地飘在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,直到手机闹钟响起,迦南“醒一醒”的录音把她唤醒。南柯一梦,简直像在短短一夜中度过了好几辈子,“我是谁、我在哪儿、我要干什么”的灵魂三问,用在此时再合适不过。
抓了抓头发,迦离从床上爬起来,看到今天的课表有高数,头一次决定翘课。以她现在的恍惚状态去上那种高深课程,还不如省省路上的时间精力,直接在客栈梦游算了。
穿着睡衣,顶着一头乱毛的迦离在走廊中游荡,路过二楼露台时,眼角一撇看见陆巡一个人坐在外面,咖啡桌上放着他的银质小酒壶。
“大清早就喝上了?今天没有打工?”迦离趿着拖鞋走过去,拉开藤椅坐到他对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