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三水总说陈玄像他,其实不然,她更像蒋兰,恃傲、凌气,有自己的想法,不为任何人所动。
那双小鹿弯弯的眼眸,和蒋兰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陈威明有时候不敢看她,怕经常能幻影出过去的人来,他有愧,于蒋兰,是一辈子的亏欠。
这场父女之间的谈话,依旧无疾而终。但是陈威明在她第二天离开家前,还对她说了一番话。
陈玄站在门口,她当时就没拿走任何一件行礼,这次也一样。
她转过身,看了眼那个男人,陈三水坐在轮椅上也出来送她,很安详,一句话没说。
“即便你再不喜欢这里,”陈威明缓了几秒,“这里也终究是你的家。”
是你无论高兴、悲伤、任性,都会随时出现在你身后的港湾。
陈玄不爱哭,有时候是憋着,有时候是忍不住,她咬住下嘴唇,让疼痛麻痹酸楚,抬起眼,有些红怔,声线沉稳:“知道了。”
她围了崔和辰那条围巾,紧了紧脖子,回过头的时候,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掉。
陈三水看着孙女渐走渐远的背影,叹了声气:“和她说了吗?”
陈威明摇了摇头:“没必要。”
庭院里的野花不怕风寒,探出一朵朵小脑袋,黄的白的,风一吹,颤抖着茎叶,瑟瑟发抖。
那年假期结束,陈威明又回到美国念书,他得知了丁香被人强暴的事,多少有些难以释怀。